最近看韩国综艺,顺带学点新单词,经常查 naver 词典,总是会看到大重型,强势型等词,于是谷歌一番,然后惊奇地发现,与这些概念相关的资料和讨论是如此之少。在中文社区里,我只找到了两个讨论,知乎,贴吧。而英文资料更是完全没找到。甚至韩语相关的讨论也很稀有,最后我找到了这个链接。我觉得还是解释的不错的,因此将其内容大致翻译过来,也算是中文社区里第一次对这些概念较系统的分类和解释?
韩语的部分动词形容词和副词,存在很多组词义相似,感觉程度不同的单词。为了表达巨大(거세게)或大(크게)的感觉,词根(어근)可以分别使用送气音(거센소리: ㅊ, ㅋ, ㅌ, ㅍ) 和紧音( 된소리: ㄲ, ㄸ, ㅃ, ㅆ, ㅉ)。(译者注:从这句话可以看出,紧音和送气音替换松音产生的感觉的强化程度是不同的,送气音对应的거세게似乎感觉较紧音更强烈。)
普通单词这类紧音或送气音出现造成语感的差异,被称为强势型(센말),其相对的单词的基本形式可被称为弱势型(여린말)。
举个例子,比如꾸벅一词,指的是头或者身子过分前倾的样子,而꾸뻑一词,韩韩词典的解释和前者相同,仅仅多了一句,“和꾸벅比,抒发的感觉更强烈” (‘꾸벅’보다 센 느낌을 준다)。这就是所谓的强势型。再比如벌꺽,是形容突然发火的样子,而벌컥则有着完全相同的解释,依旧仅多出来了거센 느낌을 준다 这一句。注意这句解释有个微妙的差别,强势型使用紧音时,词典用的是세다描述感觉的程度;而使用送气音的强势型,词典用的是거세다来描述感觉的强度。由此可见,送气音确实描述感觉的强烈程度要强于紧音。从第二个例子,我们也可以看出,不是用了紧音就是强势型,也可能只是单词弱势型本来就这样,此时强势型自然选择送气音替换紧音。
除了这种替换子音造成感觉差异的强势型和弱势型的区别,韩语还有其他使用不同母音来区别单词感觉的方式。韩语母音分为阳性母音(ㅏ, ㅗ, ㅑ, ㅛ, ㅘ, ㅚ, ㅐ) 和阴性母音(ㅓ, ㅜ, ㅕ, ㅠ, ㅔ, ㅝ, ㅟ, ㅖ)。(译者注:注意到韩语在历史上应该是有完整和严格的元音和谐律的语言,现代韩语中的ㅏ/ㅓ词尾添加,应该就是这种元音和谐的残留,这种元音和谐也是部分学者主张韩语属于阿尔泰语系的重要证据之一。)在韩语中,阳性元音的单词通常具有明亮和轻小的感觉(밝고 가벼운 느낌),反之具有阴性元音的单词具有阴暗和沉重的感觉(어둡고 무거운 느낌)。由此对于意思相同的单词,如果使用了阳性元音,被称为小轻型(작은말),而使用了阴性元音的单词被称为大重型(큰말)。这一对立中的基本替换是ㅏ/ㅓ替换和 ㅗ/ㅜ 替换。
继续举例子,我们还是延续之前的例子好了。事实上꾸벅这一弱势型本身就是꼬박的大重型,注意到其中的元音都进行了相应的替换。而小轻型꼬박和大重型꾸벅的韩语解释,唯一的区别是把描述身体前倾的程度的많이换成了조금,由此磕头就变成了点头。于此同时,该小轻型自己也有对应的强势型꼬빡,除了感觉更强烈外,含义与꼬박完全相同。由此看出,似乎大重型和小轻型由于描述的程度不同,词义差距往往略大于强势型和弱势型之间的差异。后者的差异仅在于感觉的强烈程度不同,似乎有点玄学。 几个词义类似感觉不同的词的关系总结如下图。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只有一部分的动词形容词和副词可以这么做,并不是任何一个词都可以为了表达感觉程度不同而随意变形。(译者注:又一大波不规则向你靠近,偏偏韩国综艺就喜欢噼里啪啦地配一堆拟声拟态词的字幕。能使用这种变形的词汇似乎也不只限于拟声拟态词,比如颜色词汇很多也可以有类似的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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